萨尔瓦多 之饮食
水果
我比较不肯变通地执着于吃水果就要吃原味的理念,所以东南亚的那些放在如同泡菜水里的水果,是不肯多看第二眼的;墨西哥给甜甜的苹果裹上一层红艳艳的辣椒粉,甜蜜多汁的甘蔗里也加上柠檬汁和辣椒粉,于我那完全是在毁灭水果,也是断然拒绝的,直到...
萨尔瓦多的人们喜欢吃切片的青芒果, 还有Jocote(有翻译为红酸枣),撒上一种混合盐和果核粉末的调料(颜色看上去像胡椒粉但其实没有胡椒的味道),如果喜欢辣,还可以来点辣椒粉(虽然在我看来那完全是徒有辣名)。但有一天,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尝试了沾“胡椒粉”的青芒果,才惊觉,原来这样吃法的水果,还是可以有摒除偏见的美味的...
青芒果本身并不甜,撒上那些调料后,更像在吃蔬菜沙拉,但又没有吃生蔬菜那种嚼草的无聊感,因为它并没有未成熟的生硬和酸涩,反而软硬适中,细腻爽口。在烈日的树荫下歇息,这么一杯口感清爽且解渴止暑的青芒果片,感觉是热带阳光的最佳搭档。
至于Jocote,仗着有了吃青芒果的美好体验,便也大胆地试了一回,结果以吃了一个便以放弃告终,原因是: 太 酸 了!我一直对酸性的食物不感兴趣,墨西哥人民对柠檬疯狂热爱到任何食物哪怕水果甜点都可以是酸的这点也是令我匪夷所思。这个Jocote本身很酸,但我觉得那些调料里还放了柠檬,简直可以酸掉我的命!
美食
对萨尔瓦多美食的最初印象,我是觉得可以用快餐一词来替换的。
我所见到的餐厅,其格局基本就是我们快餐店的样式:一个带玻璃罩的餐台,根据规模有大有小,但基本都是十种以内的肉类菜品以及意面和炒饭分盛在下面加热的不锈钢餐盆里。你可以选择一荤两荤或更多,和意面或米饭一起盛在一个盘子里,另附有蔬菜沙拉和饮品。餐桌和餐椅也都是常见的快餐店配置。这些餐馆的食客基本都是本国人。可能也有更高级的餐馆,或是外国人去得多的,但我没见到。不过萨尔瓦多这个国家,可能吸引更多的是穷游的旅行者,那些喜欢舒适和情调的游客,不见得会来。
在萨尔瓦多(洪都拉斯也一样),炸鸡店随处可见,他们超爱油炸的鸡腿鸡翅鸡胸,或者是碳烤的,这算是传统外的现代美食了。
但是萨尔瓦多人对玉米的钟爱也出乎我的意料,玉米食品超级多,感觉有超过玉米之乡墨西哥的趋势。最有名的莫过于pupusa;餐餐必备的主食tortilla玉米饼,比墨西哥的小,但更厚;包在类似芭蕉叶里烤的玉米饼;加奶加盐加糖的玉米汁,咸甜味的tamale(类似我们的粽子),或许还有未被我发现的。正在阅读的一本关于玛雅人的书里说,玛雅人很少直接喝天然的水,他们喜欢把玉米磨成浆和水混在一起喝。这种叫posol的饮品本就是乳白色的,想当年玛雅人并不会加牛奶吧。
Pupusa可以称为萨尔瓦多的国民小吃,它一般出现在街头那些小店里,简单地说就是有馅儿的玉米饼。馅儿有豆泥的、蔬菜的、鸡肉的、鱼肉的甚至虾肉,但这些都必须以乳酪打底。用于pupusa的奶酪不太合我口味,所以有一次我跟灶前小妹提出不加乳酪。没想到小妹直接拒绝了我,没有奶酪做不出来!没法,我只好说,那少加点吧...其实,我觉得她想想说的是,不加乳酪那还能叫pupusa吗?
吃pupusa要浇一种番茄酱,质地和口感比通常的番茄酱稀薄很多。另外还有有配菜,一碟柠檬黄的切成丝的”泡菜“,除了样子长得像我们的泡菜,味道却完全不一样,淡淡的,不咸不酸不辣。pupusa都是现做现烤,刚刚出炉的pupusa有点烫嘴,松软且带有玉米和馅料混合的清香。对我而言,更愿意直接吃pupusa,感觉更能品出它的本味。
真正让我转变“快餐”印象的,是在Sonsonate这座城市转车时,在汽车站的快餐店里吃到的土豆胡萝卜烧牛肉 以及在海边小村el zonte的那一餐(下文再讲)。
这个汽车站有点大,专门有个就餐区域。内容大同小异的食铺(等同于迷你快餐店)形成一个“U”字形,把快餐桌椅围合其间。我浏览了半圈食铺,目光掠过熟悉的鸡腿鸡翅们后落在一个看上去颜色深沉长相一般的菜品上。这道菜以前没见过,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寻常的萨尔瓦多做法。但听到有土豆有牛肉,这个幸福的代名词,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便大胆地选择了它。没想到它果然给了我浓烈的幸福感:牛肉酥软不腻,土豆绵密入味,那黑糊糊的酱汁里应该放了各式调料,舌尖上满满的是中式这道菜的浓香。饭菜分量都不算多,我也只要了一个玉米饼,感觉只吃了六、七分饱,意犹未尽。在接下来的旅程中,我再也没有和这道菜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