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多 之 疫情

之前完全没想过要写有关萨尔瓦多的疫情。

几天前偶然看到一个视频,一个头上反扣着棒球帽,穿着连帽衫的青年正在演讲,背景看起来像是一座公路桥,视频下的文字写的是某某总统。我有点糊涂了,怎么也没法把这文字和视频上的人联系起来,虽然青年旁边确实也站了一些端着枪戴口罩着便衣的警卫。因此我认真地去搜索了一下。不搜则已,一搜吓了我一跳:此人真是总统,萨尔瓦多总统Nayib Bukele1981年出生...那么这么看来,这个国家人口应该很年轻,保守派势力也应该不强,但这么年轻的总统有能力有经验治理一个国家吗?...

接着第二天在查一个单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个来自BBC新闻的例句:萨尔瓦多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3月11日,没有任何确诊病例的情况下,就宣布关闭国境,国家隔离,这一举措距离意大利死亡人数达400人时宣布隔离,仅仅过去了两天。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是3月9号返回的墨西哥,就是说,如果机票是晚两天的,那我现在很可能还在萨尔瓦多,不知那会是喜还是忧。

第二反应:想起了入境萨尔瓦多的波折。2月23号上午抵达圣萨尔瓦多机场,机场工作人员都戴着3M口罩。在海关滞留了大概3个小时,其间被盘问了一切,包括为什么呆在墨西哥,过去大半年的行踪,在萨尔瓦多的住处及电话,在萨尔瓦多的行程等等等等,总之我想不到的都问了,应该还打电话去旅店作了确认。虽然去之前我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有可能被拒入境;尽管也难免抱怨这“无尽的”盘问,但几小时后终于踏入萨尔瓦多时,还是有些开心。

和我同机的亚洲面孔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她是澳籍华人,没去过中国也很多年了。后来在旅店聊天,才知道所有外国人都是一样的“待遇”,管你是什么肤色。在陆路出入境萨尔瓦多虽然比机场好些,但也破费了些时间。不过总的说来,工作人员很友好,一切也还算顺利。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萨尔瓦多就对所有外国人和来自疫区国的入境者执行严格的检查政策了,包括它的同胞。飞机上我的邻座是一位萨尔瓦多小伙,一聊天,才知道他在北京读书,这次从北京返回。当时一听,心里暗自吃了一惊:他难道觉得自己对病毒有一具百毒不侵之身么。因为在飞机上他并没有戴口罩,我上飞机一坐下就取出了口罩戴上,他见我那样做,也才拿出来戴上。离开北京后他先去了巴塞罗那,然后墨西哥,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萨尔瓦多。他也在机场被拦下了,因为他离开北京只有十三天。他将在机场隔离一天,然后再回家继续隔离。在机场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他从一道侧门出去了。跟我们不同的是,他一到海关,工作人员就给了他一个3M口罩。我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也要一个,答复是:只有疫区来的才需要。

这次旅行,我遇到了两次歧视事件。一次在萨尔瓦多,一次在洪都拉斯。

在萨尔瓦多的这次,是早上离开旅店去坐巴士的路上。在穿过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时,我看见前方有几间残垣断壁的房子。个男人靠在一截断墙上,一个女人站在旁边的人行道上。我警惕地走到街道中间想绕开他们,却听到他们好像在对我说什么,我没有看他们也没注意听,快速地走过了。走到大马路上询问了路人巴士车站的位置,一回头发现那两人正朝我的方向走来,距离两三米的样子,对我喊,“新冠病毒!新冠病毒!”我扫了他们几眼,流浪汉的装扮,但获取信息的能力好像一点都不低,当然更可能是政府宣传得力。我既没时间也没功夫理会他们,他们也影响不了我的心情。

后来,我便一直关注着萨尔瓦多在疫情其间的感染数字,增长缓慢,到如今两千多接近三千。我觉得对这么一个医疗基础薄弱又采取了相对严厉措施的小国来说,这个数字是可信已经且令人欣慰的。

总统Nayib Bukele去年六月任职,这次疫情还真像是给他上任的一个下马威,但同时也可以是一次验证他能力的机会。事实上从数字和个人经历来看,应对此次疫情,他做得不错。

“一切的偶然都是必然”。在这里,这些偶然的发现,让我必然对萨尔瓦多有了更多的了解。

祝福萨尔瓦多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