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 · posada · piñ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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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2月的墨西哥,路边商店、市场里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piñata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传统的piñata有七只角的星状、动物等,现在可以是卡通形象、抽象的或者你自己做任何你想要的。
最初的piñata是粘土的陶罐内胎,笨重且易伤到小孩,所以现在多用纸板胶水粘合出各种形象后,再给它们披上缤纷亮闪的外衣。这是一个艺术制作过程,融合了“雕塑”、“包装设计”或“时装设计”等创作设计过程,称得上是工艺品,但它又是一种生命短暂的工艺品。
人们在这些工艺品的肚子里装上糖果、水果(如山楂、小橘子、小地瓜等)、花生等等,然后在posada的聚会上把它们挂起来。聚会的高潮,便是大人或小孩拿着棍子,在一片呼喊鼓励声中,使劲地将piñata击碎。等piñata肚子里的“货”轰然倾泻而出时,大大小小的围观者们便一拥而上,扑向他们所爱的水果零食。
有研究历史的专家认为这一传统应归功于马克·波罗。他在中国的时候,观看了中国人的庆祝活动:在中空的动物雕塑中塞满种子,然后将它们击碎(不知道这是中国哪个地区的传统)。马克·波罗带了一些雕塑回欧洲后,这一活动便开始融入四月斋前的庆祝中。再后来,又随着西班牙传教士乘船来到了新世界。
传统星状piñata的七只角象征着天主教的七宗罪,彩色的外衣代表着虚荣与诱惑,用棍子击破它寓意着摧毁这些罪行、击败邪恶,那些掉落的零食水果则表示战胜罪恶后获得的来自上帝的恩典。
人们花费了数小时甚至数天精心制作piñata,但仅在几分钟内便将它摧毁成碎片。当初的piñata,是人们用来战胜罪恶战胜自己的工艺品,如今可能也承载了缓解压力的功能。每个人在击打的时候,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好像面对的真的是丑恶的敌人。而击打政治人物的piñata,或许更能令人无比畅快地释放心情。比如一款川普的piñata便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全世界都想摧毁ta!但令人不解的是,面对圣诞老人、hello kitty、超人这些可爱的piñata,怎么下得了手呢!
我曾在9月的一个小朋友的生日上见到过卡通piñata;在某年的平安夜击打过七星piñata;在圣诞后的一天参加的为流浪孩子举办的posada上遇见了好几个七星piñata,有大有小,分别为青年和儿童准备;在最近去的一个印刷厂正好看到员工们正在制作的各式piñata。
小朋友的生日聚会,这是他最喜欢的卡通人物
流浪孩子的posada
印刷厂里充满着节日的气氛。厂房入口有人正在专心地给一个人物形象的piñata“生发”。年轻的技术人员说他们在进行piñata创作比赛,带着我参观他们自己制作还未完成的piñata,有鼓着圆圆肚子的蛋壳兄弟,有前西班牙时代原著民崇拜的雨蛇神(我第一眼把它当作了龙),还有模仿印刷机外形的抽象版的圣诞老人,相当有想象力。
他们准备了大袋大袋的糖果,一部分将被装进piñata的肚子里,还有一部分是在工作的间隙被愉快地消灭掉的。从楼下厂房到楼上办公室,人们都在开心地吃糖果,我自然也被分发了不少。尽管甜腻无比,但奇怪的是,它似乎还增加了节日的喜庆感。科学说甜食能令人减缓焦虑并产生愉快的心情,那么节日的时候再吃,就是喜上加喜了。
这个圣诞老人的piñata 灵感来自于旁边的打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