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人--搭车的司机们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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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从Chiloé的首府Castro上船,清晨天刚露白时到达了对岸的Chaiten。下船的人中走着走着便只剩下了我和另一个女生。在无人的公路边,背着大包徒步的我俩自然地结了伴。她是德国人,要一直向南去到Villa Cerro Castillo,而我要在途中拐弯去Futaleufu。两个地方都非常靠近阿根廷边境。
我们来时的船
到了Chaiten镇上,我俩先去汽车站“侦查”了一下。玻璃上贴着一张时刻表,我的车要到下午才有,她的是上午九点多。而现在七点还不到,加之是周末,小镇还完全没从昨夜的梦中醒来。偶尔开过的车都是慢悠悠的,估计司机都还在恍惚中。我们在清冷的街上晃着,从一到达镇上就表现出高度热情的两条狗一直像胶水一样粘着我们,也不知是哪世跟它们修来的缘。
眼看着太阳升了起来,车子多了一点,我看着地图找了个靠近我们去向的出城点,开始测人品试运气。德国女生在我的带动下也站到路中间去拦车了,两条狗不是忠心耿耿地趴在地上的背包边,就是在一旁走走嗅嗅。那天清晨有幸见过我们的人会以为这是两个姑娘带着两条大狗在流浪。
一辆小车“吱~”地急刹在了前方。一问,司机小哥竟然跟德国姑娘是同一个目的地,看来我的运气不如她好,不过我也先上吧,分路的地方再下。小哥疑惑地看着摇头晃尾跟上来的两条狗,问,它们也一起吗?突然间,我有种错觉,好像这两家伙还真是一路陪伴着的呢。转头看着它们越来越小的身影,竟然有了一些些不舍。
两个跟了一早上的大家伙
司机小哥来自圣地亚哥,去那边工作。除了很小的时候跟父母来旅行过,这也是他第一次自己来。车子在音乐中奔跑在平坦的柏油路上,两旁是连绵的巴塔哥尼亚群山,夏日的阳光照耀着雪峰。巴塔哥尼亚高原的夏天很清爽很明朗,但也很短暂,就像这一段顺风车车程一样。
站在分岔口,我再一次面对了土石路。为什么在一黑一黄交叉的路口,给我的都是这朦胧却一点也不美丽的土黄?幸运的是车不多,而我也很快等到了载我去目的地的车--三位欢乐的年轻人,他们趁着周末休息去Futaleufu漂流。
路途中我们去了他们公司在林间的一座木屋,也是其中两个小伙子住的地方,他们在这森林中工作。小木屋里有些凌乱,但厨房桌上有袋红红的果子吸引了我,因为它长得极像我们的樱桃。
“这是什么水果”?
“樱桃,你尝尝”!
我吃了一惊,还真是樱桃!不仅长得一模一样,名字都一样!我拿起一个放进嘴里,也是熟悉的味道!原来智利除了车厘子,也有这种樱桃啊。
“这是野生的哦”!听此我赶紧又扔了两颗到嘴里,旁边有蜜蜂萦绕不肯离去,也是已经闻到山樱桃的甜了吧。
“你把这樱桃带走吧”。看我喜欢,姑娘热情地说。
“不用不用,我尝过就好了”。连吃带拿的,怎么好意思。
“这儿还有蜂蜜,也是从这森林里采的,你带着吧”。一个小伙子拿出一大瓶蜂蜜,琥珀般的色泽令人垂涎。这森林里宝贝真多啊。
“不不,这太多了。要不,,一点点可以吗”?我赶紧推辞,但又有点舍不得。
‘‘好像没有小瓶子呢,,,啊,这儿有瓶小的’’!他一阵翻找,又递给我一瓶小点的。我不再拒绝,开心地收下了这份心意。
守卫森林木屋的两条大狗也跟我们一起踏上了旅程,它们让我想起了几小时前告别的那两个家伙。
又来到了一段碎石路。左边奔腾着夏天一般碧绿的河水,右边是山崖,一位推着自行车走路的骑行妹子见我们来了赶紧挥手。骑累了,那就上车吧。小伙子们把她的车弄上了后车斗,和狗狗们作伴。五个人,两条狗,一辆自行车,浩浩荡荡地奔向Futaleufu。
PS; 关于那瓶蜂蜜。我把它带到了阿根廷,一路走一路吃。到要离开阿根廷的时候还剩下了三分之一的样子。在Jama关口再次入境智利的时候,我被叫到了一边。我知道是因为蜂蜜,心里祈求海关放它一条生路(早就听闻智利海关检查严格):
“对不起,这蜂蜜不能入境”。海关的帅哥认真地说。
“这是智利的蜂蜜呀,智利人送给我的”。我委屈巴巴地。
“不行,这瓶子上没有贴标签,看不出哪里产的”。像石头一样硬,一点不通融。
“因为他们自己采来吃的...你收了自己吃吧,别浪费了,,,”。帅哥终于被逗笑了,但一转身,我的蜂蜜便被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