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南塔
护照的有效期不允许我继续南下柬埔寨,而路上听人说琅南塔不错,于是决定回头去琅南塔,那里离勐腊已经很近了。
这基本是两天两夜的巴士之旅。巴色到万象的卧铺车,一上去吓了我一跳--时光倒流回了上世纪90年代的国内,一张床,两个人。还好,司机都安排同性同床,有惊无险。
万象到琅南塔的24小时,就只有VIP巴士了,上层坐人,下层放行李。座椅可稍放下一点,可那么长的时间,屁股还是受尽了折磨。冷气开得呼呼作响,我只好到楼下的大包里翻羽绒衣。不明白夜那么凉,为啥还开那么足的冷气。邻座的男孩Sek显然是有经验的,上车时便拿了一件厚外套。他是做地质勘探的,去琅南塔出差。这一天一夜的旅程,时不时跟Sek聊聊,倒也过得快了。
中途到达琅勃拉邦是傍晚时分,除夕之夜。我将那条陪伴了十多年,由长到短,贡献了最后一分余热的破牛仔裤留在了异国他乡的车站,正式与它作别。巴士在一个小镇停下时,远处突然有人放起了鞭炮和烟花。车又走了许久,我才猛然醒悟过来,那一定是中国人。
大年初一的清晨6点,琅南塔到了,我却睡得不想下车。天渐渐亮起来,却是灰色一篇。这个季节没有阳光,让人意外,我无比地怀念起沙湾拿吉那个明媚的早晨。
不用我操心,Sek找车子把我带到了城里,然后去吃了新年的第一餐--挝的本地菜,那些放了薄荷(我只吃得出这个)等植物香料的牛肉,炒的炖的,新鲜的蔬菜,红红的辣椒,还有竹笼里用炭火蒸出来的米饭,撑得我觉得午饭都可以省了。
找到GH,美美地睡了一觉。午后醒来,阳光已洒满了小院。后来我发现了,南塔的规律是阳光在午后出来,所以很适合我这种早上起不来的懒人。在街巷中溜达,小城的热带风情又出来了,它似乎比沙湾更宁静。
听说有个夜市,晚饭时间我便晃了过去。绿色芭蕉叶包着的烤鱼,炉子里油亮亮的烤鸡,大碗的笋汤,酸辣的木瓜沙拉,椰子味的点心。。游客们在桌上吃得不亦乐乎,猫猫狗狗们在桌下得到了满足,我也吃到了在老挝性价比最高的一餐(后来的晚餐我都在这里,吃得胃口大开)。餐毕再找家咖啡馆,喝杯鲜榨果汁,大年初一的大餐才算正式地愉快地心满意足地结束。或许是这一早一晚两餐,我觉得琅南塔也趋于完美了。
大年初一的早餐
远远地看到这个阿卡妇女,是在一家酒店大门旁,我以为是他们请来表现民族特色的,便多看了她几眼。转过几条街巷后,仿佛有人叫我--原来她一直跟在我身后,想向我兜售阿卡人的手工品。中国境内的阿卡人好像是生活在云南和缅甸老挝边境地区的,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一对汉人夫妇,放弃城市的生活后,跟阿卡人一起生活了两年,用DC和DV记录下了阿卡人生活的变化--从刀耕火种走向现代文明。
Long District
Sek 告诉我,过两天是Long各族人民的节日。Long位于琅南塔以西的边境,再往西是缅甸,离泰国也不远。
给Sek打电话时,他告诉我正好要出发去Long,我决定跟他们一起去看看。他们带着我先到了南塔城外,原来这里是Tai Dam这个民族在过节。跳民族舞的、打鼓的、拔河的、玩各种游戏的、卖工艺品的、做旅游促销的,很是热闹。我们因一会要赶去Long,便只是随意地晃了一圈。
Long在我看来是个小镇,可就是这么小,也有GH。早餐后去到节日会场,节日的序幕已经拉开。田野旁的一片林中,太阳伞、遮阳棚早早地搭了起来,餐桌椅已摆放整齐,灶上的锅冒着腾腾热气。贩卖各种小吃的摊点在树下连成了长龙,各种游戏也在林中空地上一个挨一个地摆开。太阳越来越高,人越来越多,在树林里川流不息,扬起的尘土如同雾气,被穿过枝叶的阳光蒸腾得热烈而迷离。我想起那首《斯卡布罗集市》,应该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Sek早就找了个地方,跟朋友坐在那里聊天吃喝。逛累了,我便跑过去吃喝一阵,然后又去晃悠,劳逸结合。山羊肉很好吃,炒的烤的,还有我爱的烤鱼,吃了一条又一条。看来Sek的人缘很好,不停地有朋友过来打招呼,不停地入座离开又入座。他们的酒量太好,啤酒不停地送上来。吃的越来越多,烤鸡爪、烤肉串、牛肚、血旺(我这么叫的,不知是什么的血做的,开始我不敢吃,后来尝了一点,发现很新鲜很美味!),还有各种水果,甜角、青芒果、荸荠、甘蔗、叫不出名字的。。。我告诫自己,不能再吃,不能再吃,可似乎就是停不下来。从上午到中午,一直吃到了傍晚。
当天本来打算返回南塔,可Sek的朋友邀请我们去他们家晚餐,特地炖了鸭子来款待,真是盛情难却。(在琅勃拉邦Beer的学生家,我们也吃了炖的鸭子,不知这是不是他们款待贵宾的佳肴。自诩一下,呵呵)
多么美好的一天,我仿佛在Long过春节。还是Sek的朋友祝我春节快乐,才令我想起这也是我的节日。琅南塔是意外的,Long更是意外中的惊喜。美好的意外,给老挝之旅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Sek的公司在LONG的办公楼
阿卡人的老房子这是阿卡人的新房子山坡上有个语言学校,教少数民族学习官方语言节日上孩子们迷恋着游戏